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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连载我是英国文化的“斯诺登” (3)


时间:2016-05-31 08:45:23   编辑:淮安教育网

英国大学的性价比

一方面,对留学没有充分认知的前提下,心理上、行动上都在“冲高”,都在走世界“名校”的独木桥。另一方面,中国人又是现实的,财力、能力、定力、耐力、自信力不够的情况下,“冲高回落”的概率很高,也就“认”了。

情景回放:

无序、困惑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许多。在那个21世纪的最初几年,留学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普遍接受,首要的原因还是钱。而且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融资观念,“借钱”两个字说不出口,也确实没地方去借。

家里自不用说,向银行借贷,要求是抵押同等金额的房产。我自然是没钱买房的,尽管那时的商品房价格只相当于现在的十分之一。跟家里同住的那50平米房子是父母单位分的,还没有产权证,抵押不了不说,就算能抵押,基本上也是押上了爹妈的老命。就算他们乐意,我可下不了手。

又是“钱说话”(Money talks!)的逻辑,这是硬道理。心目中的那些耳熟能详的“名校”很快被“现实”掉了,这样一来,标准清晰了很多。我马上发现,英国MBA才一年,总价肯定低于之前查过的几个国家,而且苏格兰MBA的性价比是最高的。

不过即使如此,把自己的积蓄全算上,也还差好几万。当一切矛盾归于经费问题的时候,我突然从一个北京人,变成了来京务工人员。

背着单位,我几乎身兼三职。忘不了帮出版社校对字典的那两个月中从办公室到宿舍之间漆黑的林荫道,忘不了为写书撰稿在公共汽车上失神过了站,忘不了业余教课时满手的粉笔灰。“疯狂捞钱”的我终于迎来了一场二十年未遇、持续一周的40度高烧。镜子中的皱纹刻下了心灵的折痕,昏黑的眼袋储备了经久的疲劳。

留学对人的锻造从准备阶段就开始了。当自己憧憬并为之鼓吹的理想变成附体的魔咒,此时更需要的是一些偏执。

2002年底,我递交了格拉斯哥大学的申请。这是个老校,老得让我有些不敢相信:1451年建立。国内称得上大学的最早高校,无论是京师大学堂(1898年)还是北洋大学(1895年),充其量不过100年出头。

教育当然是越老越值钱(当时这种想法非常片面,但也能自圆其说),而且查过历史才知道,亚当?斯密竟然是这个学校毕业的,MBA的学费也合适,雅思成绩要求不算太高,哪里找这样的性价比?

邮寄申请材料的当天,邮箱里有转发来的一条消息:广州那边出现了怪病,高烧不退,呼吸困难,已经死了100多人了。我当时毫不犹豫地把它删除了,对这种官方以外发布的小道消息,我向来不信,还用瑞星杀了两遍毒,担心是“木马”。

2003年春节过后,北京的气氛愈发诡异起来。人们开始抢购消毒液、口罩,人大开会期间的新闻发布会证实了广州出现了罕见病毒SARS(“非典”)。而一个月后,直到卫生部部长下台,北京的消毒液、口罩已经脱销,厂家表示要24小时不间断生产。

单位也开始无限期放假,平时拥挤不堪的街道,此时几乎可以用冷清来形容。那时只要是高烧就要被送往指定的医院隔离起来,据说唾液的飞沫都很可能导致传染,于是出入京城的航班、列车不断取消,使馆的签证业务也中止了,瘟疫横行的北京几乎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闲在家里的我,在二十九岁生日前后,收到了格拉斯哥大学的录取通知,只能慨叹“人算不如天算”。

岁月又要翻篇儿了。那个孤独的夜晚,不会喝酒、不会抽烟、不会打麻将的我,百无聊赖。

曾仕强教授讲《易经》中的“否卦”时,解释说,“泰卦”变成“否卦”很容易,而从否卦到泰卦很不容易,必须要“否极泰来”,坏到极点才能有转机。我的经历可能应验了这个乾坤倒转。

炼狱般挺了两个月后,北京的危机局面总算有了转机,航班和签证业务也随之逐渐恢复。我在7月23日拿到了签证,鬼使神差,若干年前的这一天,我开始了职场生涯,如今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此结束了,我又重新回炉成了学生。自己的选择,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的得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坐在BA038航班上,看着空乘手持喷雾剂袅袅而过,白雾中那消毒液的细小颗粒滴在我的脸上,滴在邻座的口罩上,滴在一片谨慎呼吸的寂静中。不过,飞机起飞的轰鸣带走了所有的失落,一转头,不经意间瞥见了窗口那静静的蓝色,这应该是留学梦的颜色。

关键词解读

英国一年制硕士

英国文化教育处(British Council)曾做过一项有关留学成本的统计,结论是,英国的留学成本在全球排在第四位,低于澳大利亚、美国、加拿大,这其中,英国硕士一年期的学制是重要因素。

钱省了,质量又怎么样呢?

我留学后回到国内发现,英国一年制硕士背景的毕业生,在一些企事业单位面试时,人力资源部会提出同样的问题:“你一年就学完硕士了?”那种质疑、不屑和轻蔑的语气,仿佛立刻就把我们这些英国海归推进了审讯室。

虽然是一年,但相当于把通常的两年期硕士浓缩为一年。

英国从9月开学到圣诞节前为第一学期,主课相对少;从来年的1月上旬到复活节(在4月份)是第二学期,课程密度大,主课多,考试压力大;从4月到9月是第三学期,除了剩余课程外,毕业论文将在这个阶段完成,除了圣诞和复活节外,基本上没有空闲的时间。

而且,大多数情况下,英国硕士阶段是没有实习部分的,实习一般是学生课余的个人选择,没有专门学时,也不计入总成绩。

这样看,如果再把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以及中国硕士阶段的暑假、寒假时间去掉,有效学习时间比一年也长不了太多。单从学时上看,不能说英国硕士含金量低。

除了学时方面,英国硕士的课业压力更大,毕业难度也不小。毕业论文通不过没有学位,作业或考试出现不及格,一般只有一次补考的机会,如果再不过,就没有学位了。

英国高等教育的质量在国际上的美誉度很高,根据QS2015年全球高校排名,前100位的英国高校就占了19所,整个英国也不过130所大学。从教育质量上看,英国硕士也不低。

英国一年制硕士受到质疑,首先是英国大学的品牌宣传不够造成的。在中国市场上,有些国家大学的宣传力度更大,知名度更高,受到用人单位的青睐,而很多在英国耳熟能详的名校,在中国却是默默无闻,影响力仅仅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

另外,在英国学时短,学生适应新环境的回旋余地较小,对时间管理能力较差的学生而言,疲于应对各种课业压力,留学的收获会打折扣。这一点需要特别考虑,以咱们中国人的英语程度,跟上英国当地的节奏至少要2个月的时间,而此时第一个学期就要过去了。

事后诸葛亮

所谓留学的“性价比”其实就是妥协。

一方面,对留学没有充分认知的前提下,心理上、行动上都在“冲高”,都在走世界“名校”的独木桥。

咱们中国人去欧美留学,其实还是国内精英教育的延续,很像中国股民“追涨”的心态,几乎每一步设计都是功利的、投机的。

另一方面,中国人又是现实的,财力、能力、定力、耐力、自信力不够的情况下,“冲高回落”的概率很高,也就“认”了。

这种所谓“妥协”其实才是活生生的存在感。

我当初放弃美国大学的申请,主要是畏惧不到10%的签证率。而选择英国,则更多是省钱的考量。

其实,这种心态在当下也很普遍,即使是富二代的子女,在年轻气盛的年龄段,也总希望自己做主、自己养活自己,留学的支出也希望由自己承担,至少是一半以上的比例。

不过这种心态可能造成另一个后果:经济因素阻碍选择适合自己的、更感兴趣的学校和专业。

2006年在北京房价冲向“无厘头”的前夜,我买了一套两室一厅,不到90平米,其实有一个120平米的户型更喜欢,当时首付也勉强够,而那时的想法还是量入为出,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太“抠”了。

如果性价比意味着凑凑合合,对留学非常不利,还不如再等等,等时机差成熟了再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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