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里,你有退路吗”
——读张文质说②《生命的见证》有感
文|史录选(甘肃省泾川县丰台镇张观察小学校长)
《生命的见证》一书,我总是会在凌晨阅读其中的某些章节,许多时候,一句话,我好几次阅读,好几次思索,甚至,我想:张文质老师的神经末梢是不是多了几根弦?竟然弹奏出如此美妙动听的感悟。
今日,找我的人好几拨,一拨刚刚迈出前脚,另一拨随之而来。我有点不耐烦,于是,喊来主任替我支撑。主任不理事,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我实在有些烦,关机。
我喜欢安静,平时,我一个人独处办公室,这四十多平方的四面墙壁,捆绑着我的思维。我沉默,沉默可以带给我敬畏;要是让我张口,我的眼里全是询问和责备。
我时不时地沉迷于这种漫无边际的自我推问,那些抗拒者的眼神,充满愤怒。我总是不大明白,我究竟该给他们如何的假设,或许,他们的抗拒就是一种精神的怪癖,怪癖有时需要发作,发作也是一种治疗方式,张文质老师的这句话说的是何等的凄切。我喜爱这种愁怨的声音,只有这种声音才会让我动情。
我最大的渴望就是改变。改变自己的同时,通过影响触及到身边许多人,比如,我想通过自己读书引导其他人读书,这种想法未免太天真。读书不是一块金元宝,谁见谁爱。可,最近的一段日子,我通过读《教师的微革命》、读《生命的见证》,看到了某些老师身上不洁净的地方,或外,或内,有人认为我这是耍流氓,而耍流氓也是一种抑制贪婪的良法。
和人作比较?争取荣誉、争取功名或者权力,这是必要的。市级优秀教师的名额,我们也有权利争取。即使最后的结局失败了,我们也要喘一口气,努力一把,有人认为,教师没有值得炫耀的权力,错?教师有更大的权力,教师的权力就是主宰着孩子的命运,主宰着国家的命运,权力是有区域限制的,昨天,学前班几个孩子捣乱,我制止无济于事,于是,我问了一个男孩子,谁是你老师,他小脑袋摇了摇,说:“我老师只有一个,何老师,你不是我的老师。”此时,我的言语是多么苍白,难道我这个校长没有一个学前老师权力大?在孩子的眼里,认准的只有一个人。于此,我想到:一个教育县长的话我完全可以不听,但,一个教育局长的话不得不听。
哈扎拉尔说过,我一直试图让自己变得更聪明,结果,这么多年过后,今天,我总算明白,我需要的并不是聪明、理解、把握,而是,我只要耐心地继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可以了。我的世界全是孤独,有时是埋怨,还有欺骗。主任给我一个校长,先让我尝试,继而,指派几个人检查,之后,反馈,促进,我至今还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如此低廉的校长看得这么重?有时,为了校长一点点的尊严,我竟然奋不顾身地冲杀过去,当罪恶的结局来临的时候,只有我一个单干司令支撑,张文质老师说,活着就是一种不安。我活着,与我最有关联的是人,一个个具体的人。我和那些人的争斗,还不是为了一句话的兑现——我放佛为自己死去,然后又在别人的另一个句子中复活,以称赞的方式写上某某某的名字复活。这种无法克制的忧伤和哀悼终究让我明白:我还是愚蠢地热爱这个世俗的社会和世俗化的人群。
今天午时,我又读《生命的见证》的部分章节,有时,我大声地朗读。隔壁的小赵咳嗽几声,这种咳嗽绝不是患病的声音,而是对我的一种忠告——先生,行行好吗?让我安静地午睡。瞬间,我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然后,我开始敲击键盘,我书写的每一个文字属于安静。像一条河的上游,在群山的树影之中是安静,又像一条河的下游,以开阔的姿势,和大海即将相拥也是安静。我终于明白了张文质老师的一句话:“时间将开端和终点连接起来,我在它们之间,或在局外”。时间是进取者的绳索,我们先要挣脱,然后做出一个甩的姿势,最后,才会潜行。我身边的某些人,一开始就做出一个甩的假姿势,忽悠人,或者,做个样子,这样的人,我绝不会给他们送出祝福的花朵。
卡佛有一句话:“我一坐下来,就知道要做什么”。今天,我也没有办法继续思考,因为,我没有一分钟的坐,只有站着或者抖动,我站着疲乏的时候,有老师建议我抚摸一下那些冰冷的树木,我晓得说这句话的老师不怀好意,因为我的抖动可能会让他心惊肉跳。他可能在我站着的时候,没有敬业,或者溜达,他诅咒,他把我看做一种提放,生怕我把他伤害。人和人之间,存在着这种关系很可悲。当我们这样看周围的时候,我们的心灵已经出现了可怕的黑洞。我又想起了张文质老师的一句话:没有包容肯定就不是真爱。真爱本来就不存在,我们何必还要自我欺骗?
张文质老师说:在共生、共存、共有的状态中,我们思考教育之路。我的教育之路很狭窄,全是山路,弯曲的,蛇一般地穿行。何况,我是孤独的,没有伙伴,许多时候,我想到了山谷中纵跃,“人们是一步步地去世的”,现实还是截住了我的道路,我身边有好多人总说,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可我不相信说错话会死人的。只有做错事会死人,说错话最多是灵魂上的损失。
我只是想和自己谈谈,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自己,教育里,对我而言,有退路可走,不过,先决条件是必须做好已做的一切。
淮安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