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2 转贴: (写于9/27/2001 4:35:33 pM)
人们普遍同意,应该尽量给孩子一些爱,让他充分享受到这些爱,这对他一生都有影响。说起来容易,真正做到就不容易了。事情总是这样,原则的东西、抽象的东西容易,生活的事情、具体的事情做起来就不容易。甚至应该说我们平时给孩子的时间都不多。因为我们很忙,时间总是不够,各种事情都排在孩子前面。没有跟孩子在一起,没有跟孩子在一起读书、交流,没有跟孩子一起工作、去欣赏孩子需要欣赏的东西,去倾听孩子的心声和感受。
当孩子和我们在一起时,我们又可能在很大程度上不能理解孩子。理解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必须了解孩子的心理状态,尤其要了解孩子的发展状态。母鸡,是很弱小的动物,在无论怎样强大的敌害面前,它都能用自己的翅膀保卫着自己的小鸡;一只老虎是很凶猛的野兽,但他跟小老虎玩耍的时候,能够达到极大的耐心。这种爱孩子,是每个母亲都能做到的。而且这一点上父母都能做得很好。但在孩子真正有了独立意识,需要父母了解孩子的成长状态时,父母却难以做到“爱”,我们常会看到这种现象,当孩子一旦独立的时候,父母就会说:“这孩子太犟了!这孩子这么不听话。”实际是孩子要成长!要照他自己的意志去成长,孩子的意志同父母的意志开始产生矛盾了,要学会理解孩子成长的需求。我们大多数人都面临这样的处境,前几天保健院的大夫来给我们蒙特梭利幼儿园的孩子做体检。孩子们都很“自由”,就是说按蒙特梭利方法规定,除了不得粗暴地干涉别人,不得打骂别人,拿教具必须归位,不得打扰别人这几点之外,其他一概自由。
让儿童在自由自在中经验应该怎么做,和不应该怎么做。这是让孩子独立,独立地做出选择。当时所有的孩子都围到那儿,一会儿摸摸大夫的衣服(我们有一个课叫触摸课,就是分辨布料的粗细),一会儿摸摸那些医用器具。虽然他不会破坏,但他会用手很轻的摸。因为这套东西和这种活动孩子没有见过,尤其是做实验,这个工作很吸引孩子。其中有一个糊得很脏的小孩,他的手已经被针刺过,取了一点血化验,他还站在那儿一个小时。我看了一下表,整整一个小时,手就那样举着,一动也不动站在那儿。他才两岁过一点。当时那些大夫说:“你们学校太乱了,怎么能这个样子呢?”说应该像其他幼儿园一样,孩子们(苦着脸)排着长队,做完一个孩子再进来一个,进化验室,检查完一个就回教室一个。他们必须特别安静。而我们的孩子,满大厅跑着,而老师在后面追着,有的刚抽了血哭着,一部分围看着。我却对大夫的不耐烦感到惊讶。我说:“你作为一个大夫,就应该了解儿童的心理。应该给儿童大量的时间,让他们适应你们的工作,而且让他们自由的观察并同你们交流,在观察了解的过程中解除恐惧。”这确实是一个让孩子学习的极好机会。这就让我想起我们学校有个家长,她说原来在其他幼儿园的时候,她的小孩回家后,把买给她的一长溜的小娃娃从大到小排在床上。那个小孩说:“不许说话,赶快睡觉!要不睡觉我就要管你们了。”她妈妈说这个小孩把娃娃当木偶在表现她的老师的所作所为,其他场合的情况就更糟。因为我们大人也希望儿童像木偶一样,我们很顺利很快的就把这些孩子处理完了。
孩子是大人的一面镜子。也有人反过来说,大人是孩子的一面镜子。但意思是不一样的。大人什么样,孩子就表现得什么样。孩子失去了发展自己的自由,也习得了限制别人的习惯。这就是我们成人好控制和压制他人最根本的原因。我们从未有过自由发展我们潜在能力的机会,我们就根深蒂固地形成的自由是有害的,儿童需要成人管教的意识心态。
我们习惯上很难容忍让孩子自由,尤其在说孩子“吵得很” 时,你要是真正爱孩子,你会发现孩子们玩耍,在那儿“作验血”时,非常可爱,你根本不觉得他吵。有的孩子不做,不检查,他就离得远远的,坚决拒绝。要给他做思想工作,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要让儿童有安全感才能让他做,要不然对孩子就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尤其是肝功化验,要在脖子上取血。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孩子硬按到桌子上,这个过程同杀动物的残酷有着惊人的相似,这种方式对一个无知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恐惧了。所以我们要很耐心的给孩子讲解这些,让孩子观察,没有其他办法。(转下文)
从理解到自由——摘自孙瑞雪著《爱和自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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